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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吉斯·艾特玛托夫出生于苏联吉尔吉斯地区,是吉尔吉斯斯坦“国宝级”作家,曾三次获得苏联国家文学奖,以及列宁奖。他的文学使命是:在唤醒人们理性的同时,传播人道主义。代表作有《白轮船》《查密莉雅》《我的包着红头巾的小白杨》《永别了,古利萨雷!》等。
12月12日是艾特玛托夫(1928—2008)诞辰93周年,书房君想借此机会,重点推荐他的作品,以此纪念这位伟大的人民作家。
钦吉斯·艾特玛托夫(1928-2008)
《白轮船》 安徽少年儿童出版社
1970年,艾特玛托夫发表了巅峰之作《白轮船》,完成了他追求的文学使命。这本书是对信仰的寻觅,对道德的探索及对人性的审度。一经出版,就被翻译成了多种语言,受到各界好评。
《白轮船》的故事发生在伊塞克湖边,有一个七岁长睫毛大眼睛的小男孩,他的爸妈离婚之后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,他和护林员爷爷莫蒙相依为命。小男孩只知道妈妈去了城里,爸爸是水手——他们谁也没回来看过他。他喜欢用爷爷给的望眼镜远远地望着伊塞克湖,等待湛蓝的水面上出现一艘白轮船,然后幻想自己变成一条鱼,跳入似海的伊塞克湖,游向白轮船上的爸爸。
01 豆瓣9.3,畅销半个多世纪
影响了无数代读者
著名作家、茅盾文学奖得主路遥深受《白轮船》影响,在他的代表作《平凡的世界》里写,主人公孙少平读完《白轮船》后,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,忍不住念起了吉尔吉斯的古老民歌。
国际安徒生奖得主曹文轩和特级语文教师张祖庆对《白轮船》也盛赞有佳:
此外,冯德英、迟子建、韩少功、秦文君、张承志、郁雨君等知名作家都做出了感人的评价。
《白轮船》原作刊载于苏联《新世界》杂志1970年第1期。1973年,它的中文版悄悄在少数读者圈里流传,因其黄*的封面,被称为“黄皮书”。因为一书难求,人们又用“手抄书”的形式流传阅读。《白轮船》自引进中国至今,已近50年,一代代人(包括大人和孩子)被它触动灵魂。
“黄皮书”《白轮船》,1973年出版
本书不仅是清华大学推荐大学生必读书,更入选了2022年百班千人“六年级”阅读书目。
02 精美插画,讲述一个少年
一个民间传说,三个愿望的故事
《白轮船》的主人公是一个没有名字、长着大脑袋和大耳朵的七岁小男孩。孩子从小被父母遗弃,被外公收留,在护林所长大。除了外公,没有人真正地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去疼爱。
电影《白轮船》里的小男孩
小男孩是忧郁孤独的,但作者从来没有正面流露孩子的难过。只写他喜欢用望远镜看白轮船有没有出现;喜欢仰望头顶的蓝天白云,想象云彩描绘出各种神奇的图景来安慰他;还会为许多石头取名,“睡骆驼”“狼”“马鞍”“坦克”,所有这些都是他熟悉的伙伴。
那些作者笔下的自然美景,孩子读着都能沉浸其中,好似文字会说话……
“白天,一般是在中午,男孩喜欢钻进长着多茎的舍拉尔仁草丛中去。舍拉尔仁草长得很高,没有花,然而芳香扑鼻。它们长得像小岛一样,一丛丛聚合在一起,不许别的植物靠近。舍拉尔仁草是忠实的朋友,如果你受了委屈,想哭一场而又不愿让别人看到,你躲在这些草丛里最保险。舍拉尔仁草丛发出的气味很像松树林里的味道。草丛中又热又静。但它们并不把天空遮住,你尽可以仰面躺着,仰望头上的蓝天。起初,透过泪珠,你差不多什么也辨别不出;然而,云彩游来,在上面变换出你能想象出的一切。”
像这样的文字描写,在书中随处可见,读起来沉静、温暖、纯真……孩子能在这样的文字滋养下提升对文字美感的体悟,更学会写作。
《白轮船》插图
除了美景描写之外,故事更是感人。小男孩生活艰辛、严酷又单调,但他的心中却有三个美好的愿望。
一个愿望是上学。
一个愿望是找到白轮船上的水手爸爸,让他看看自己。
还有一个愿望,是长角鹿妈妈能够再次回来,跟他生活在一起。
三个愿望里,第三个是最让孩子看重的。
长角鹿妈妈的故事最开始是孩子的外公讲给他听的。那是吉尔吉斯民族的神话。
“很久以前,吉尔吉斯斯坦民族生活在一条叫艾涅塞的河畔,有一天,敌人血洗吉尔吉斯斯坦的宿营地,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侥幸躲过。他们成了孤儿,幸好被一只长角鹿妈妈救下带到了伊塞克,它用自己的奶喂他们,用自己的身体暖他们,他们长大成人,在长角鹿妈妈的庇护下生儿育女,吉尔吉斯族重新兴盛起来……”
老实、善良的外公用鹿妈妈的故事在孩子的心里种下了信仰的种子,建立起了男孩对世界的初步认知:无论如何,不可以伤害大自然,更让孩子懂得,作为人,要像长角鹿妈妈那样,拥有善良之心。
当有一天,小男孩看见消失已久的鹿又重新造访了这座山林时,他和外公是那样的激动。但是让人悲伤的是,眼中只有利益的、护林所掌权人姨夫阿洛斯古尔逼迫外公射杀了长角鹿妈妈,并大摆鹿肉宴。
外公在小男孩心里培植了信仰,又亲手射杀了他的信仰。
小男孩每天都喜欢跑道山上去看白轮船,他坚信爸爸会坐着这条船来接他回家。白轮船象征着男孩对家的渴望,想要回到自己真正的家。最后,小男孩告别了外公,摇摇晃晃地走出院子,走到河边,径直跨进水里。他对自己说:“还是做鱼好,还是做鱼好……”他游向了他心中的白轮船。
作者笔下的事物都尽显矛盾:男孩外公告诉男孩鹿是保护神,但他自己却向现实屈服,射杀了鹿。男孩觉得,自己的姨妈被姨父挨打了,离开姨父就可以了,还幻想着把姨父拖到河边,来回晃他,让他知错。可是,在成人的外公看来,这一切是荒谬的,唯有一声感叹:“这只是个天真的孩子呀。”
艾特玛托夫用成年人的痛苦去考验一颗童心,要这个孩子经受和体验他这个年龄所无力经受得住的精神痛苦。
03 孩子适合看这样沉重的话题的儿童文学吗?
整个故事太多悲伤情绪,有家长可能担心孩子内心接受不了,害怕对孩子造成心理压力。关于这个问题,作者如此回应。
精神痛苦并没有儿童的痛苦与成年人的痛苦之分,只有人的痛苦。很多人糊涂地认为,儿童尚未成“人”,只不过是未来的“人”而已。而事实上,儿童已经是“人”了。
这也是我写这篇小说时要强调的。一个儿童在人格方面的完整与价值取决于他是如何成长的,也取决于客观世界为他创造的环境。《白轮船》中的小男孩以一死来拒绝接受他纯洁的童心所不能屈从的东西。
因此,要让孩子知道人性的多种面相,不只有善良和美好,也有残酷和冷漠。
还有家长会担心结局太过悲伤。就像作者艾特玛托夫说的那样,如果给故事一个光明的收尾,“那将意味着对邪恶的大赦。”生活中奇迹毕竟太少,善与恶的对抗是永恒的话题,但象征着美好与希望的白轮船,永远存在。
《白轮船》这本书不仅仅是一本童话书,更多的是在孩子纯真视角下,看成人世界的残酷和无奈。从大处讲,这本书说的是信仰、良知,没有信仰的人,就没有人性;从小处讲,传达的是,即使再困难,每个人活着都要有一颗善良之心。
品读中外名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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